外出游玩,有关衣、食、住、行等硬件方面的
攻略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,但是,风土人情、市井百态等精神方面的分享,个人认为也很重要。(以上地图系Eileen 手绘)本来没打算去达
里诺尔湖,在克什克腾旗一个小镇加油时和别人闲聊,那人建议说:“去达
里诺尔湖吧,那儿美极了。”达
里诺尔湖是内
蒙古的第二
大湖,与鄱阳湖和巴音布鲁克湖并列为
中国的三大
天鹅湖。去那儿玩玩也不错,我们当即驱车前往。走了约莫一个小时,问路人距离达
里诺尔湖还有多远,“不远,还有六十里。”我们有了希望。但到又一个加油站再问路程时,人家却告诉我们还有六十里地。“是六十公里还是六十华里呀,”我们绝望地问,“当然是六十公里喽。”我们望着渐渐下山的太阳疲乏地说;“要知道这么远就不来了。”现在,通往达
里诺尔湖的路成了鸡肋,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赶。哪知,岂止六十公里呀,两个六十公里也不止呀。那条伸进暮霭中的公路像是通往天边的,总也到不了头,而且也不见人烟。我们的车在苍茫的大地上像一只甲壳虫一样缓慢的向前爬行着,望着这空蒙的一切,些许的恐惧袭上心头。来草原的第一天,她就让我们领略了她的博大与诡秘。一直到晚上九点半,我们才摸黑到了达
里诺尔湖,再疲乏,我们也还是吃了著名的滑子鱼之后才入睡的。清晨,空旷的草原如雨后初霁似的,异常的清爽。初升的太阳亮得耀眼,草原上的太阳升得格外地快,只一会儿,它就高高的爬到头顶上了,并且不费劲地将光和热一股脑儿地全泼洒在毫无遮拦的大草原上。我们开车绕到达
里诺尔湖的南岸,看到一些天鹅不时掠水翻飞。女儿——小宝用望远镜看了会儿天鹅就和她Daddy去草丛中抓蚂蚱去了,爷俩在大草原上一会儿狂奔、追逐,一会儿又扑地、翻滚,快乐得忘乎所以。我则头顶毛巾,农妇似的把车里的食品、衣物重新码放一遍。待大家玩够了,我们便驱车来到不远处的一座
蒙古包。
蒙古包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来,看样子他们像是夫妻,我们互相聊起来。再一看,
蒙古包里还有一位十二、三岁的小姑娘正羞涩地冲着我笑呢。中年女人见小宝喜爱羊,便“呼”地抓过一只小羊就往小宝怀里塞,小宝忘情地和羊玩得都不想走了。从锡林浩特到东乌珠穆沁旗,平坦的柏油路上车辆很少。其实不止是这段路,草原上的路车辆都是极少的,大地上仿佛只有我们一家三口,我像驾鹤神仙似的逍遥地开着车。只有在草原上驰骋,你才能感到天地是如此之辽阔,无遮无拦,一眼就可以望出去几十里。这空寂的大地把身处此间的人也给驯化得豁朗起来了,尘嚣中积淀的那些郁闷、焦躁、愁苦都给这份空旷稀释得不见了踪影,内心变得坦坦荡荡,性情也变得异常的乐观豪爽。丈夫说,此刻他最想大口吃肉、大口喝酒,并为在草原上驰骋这么久,却大口吃不到牛、羊肉而抱憾半日。在去满都胡宝力格的路上,马、牛、羊很多。他们不时悠闲地穿过马路,可能是车见得少的缘故,它们对车没有恐惧感。一次,一头牛就那么呆呆的、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马路中间,和我们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,我们按喇叭它还是不动。丈夫手一扬指着牛,却装成牛的语调说;“小样的,我老牛就是不躲,有能耐你朝我牛头上撞,”逗得我和女儿“哈哈”大笑。最后,我们还是从它身边小心意意地绕过去了。回过头远远一看那牛,它还是那样木呆呆的站着,逗得我们又是一阵哄笑。再往前走就更有意思了,公路两边全是羊,那些羊听见车声敬礼似的非常整齐的甩过头来看着我们,我们则检阅部队似的昂首开过,它们又随着车子的移动,慢慢地转过头来目送我们远去。傍晚,我们到了宝格达山林场,这是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。独处的一个老头把他的房子让给我们住,一晚上才要十五块钱,他去他儿子家住。我们把车开进院子,院子里荒草萋萋,清冷月光下的小屋像个坟茔,无数个鬼魂从黑洞洞的窗户里狞笑着窥探着我们。丈夫出去买吃的了,我和女儿不敢进屋,就待在车里焦急地等着丈夫回来。这一宿硬邦邦的土炕咯得我的腰生疼,好不容易捱到天亮,也不见老头回来。我们去村上一户人家开的小饭馆里吃了点面之后,又等了半天,老头还是没有回来,最后,我们只好把钱压在他们家一块手表下面了。“这个小村夜不闭户啊,他就不怕咱们饶不给他钱,还偷了他们家东西走掉吗?”我慨叹道。又一想,人家淳朴得可能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,他们活得是那样的干净、轻松,不像我们来自城市的人,身上穿的防弹衣厚重得就要压垮我们了。
出了这个小山村,我们就走上了国防路,边境地区山、树多起来。过一个边检站时,我们给拦下检查身份证。“翻过山就是蒙古吗?”我问边防军,“对”面无表情地回答。我取出摄像机想摄一点周围的风景。“不许摄。”边防军的一声大吼吓得我连忙收起了摄像机。
边境地区人烟更是稀少,风景却格外的美丽。经过一个野花烂漫的小山谷时,我们看见一个养蜂人正在忙着什么,我们三口子下车准备去看看热闹。刚一下车,一群蜜蜂劈头盖脸地朝我们扑来,我和小宝抱着头,“哇哇”大叫着仓惶逃回车里,并迅速摇上车窗。检查伤情发现。我胳膊起包了,小宝头给蛰了。再一看丈夫,镇定自若地他边走边用手满不在乎地轰着蜜蜂。那个养蜂人走过来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丈夫的头上,他们站在那儿聊了一会儿之后,就一起走进了养蜂人的帐篷。过了一会儿,丈夫和那个养蜂人挥手道别,上车来,说他尝了点蜂蜜,咸甜咸甜的。
在加油站,我们打听到从新巴尔虎左旗没有直接去满洲里的柏油路,要走柏油路只能绕道海拉尔,这样,可能就要多走一百七十多公里的路了。不过,有条草原路经甘珠花可达满洲里,我们权衡了一下,决定走草原路。
如果不下雨,草原的路也不是很难走。那些日子还真的是好久没有下过雨了,空旷的大草原总有车辙印伸向远方,我们只需顺着车辙印走就不会迷路。草原的路真是宽阔,即使有十几辆大卡车并排走都没有问题,都可以撒着欢儿开车。
大草原是老鹰、小鸟、蜥蜴、野兔、等等生灵们的家,它们对我们的冒昧来访似乎不太介意,小鸟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啄食,猫头鹰也在旁边用研究性的目光注视着我们。
那次,我开着车慢慢向前走,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段一米多高的“大木桩”,就在经过它的身边时,“大木桩”突然飞了起来,它展开的双翅加起来足足有三米多长,那忽闪着的大翅膀几乎要伸进车窗里来。“哇,它真大,”我惊呼道。真想象尼尔斯一样骑着它去旅行,此刻的我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大鹰遐思联翩。
十九世纪美国的思想家梭罗曾说过:“我们要求万物是神秘的,并且是无法考察的,要求大陆和海洋永远地狂野,未经勘察,也无人测探……,我们需要看到我们突破自己的限度,需要在一些我们从未漂泊过的牧场上自由地生活。”梭罗所追求的经过升华其实就是一个精神家园,这个家园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太重要了,因为它是人类灵魂的栖息地,要是没有这样一个栖息地,我们的灵魂——思想就会远离我们到处游荡,剩下一副无思想的皮囊,纵使千年不腐,也不过行尸走肉而已,又有何用,所以我们需要从喧嚣的滚滚红尘中走出来,放弃榨取文明禁果的贪婪,真心给灵魂建造一处栖身的家园。
(本文结束)
出了这个小山村,我们就走上了国防路,边境地区山、树多起来。过一个边检站时,我们给拦下检查身份证。“翻过山就是蒙古吗?”我问边防军,“对”面无表情地回答。我取出摄像机想摄一点周围的风景。“不许摄。”边防军的一声大吼吓得我连忙收起了摄像机。
边境地区人烟更是稀少,风景却格外的美丽。经过一个野花烂漫的小山谷时,我们看见一个养蜂人正在忙着什么,我们三口子下车准备去看看热闹。刚一下车,一群蜜蜂劈头盖脸地朝我们扑来,我和小宝抱着头,“哇哇”大叫着仓惶逃回车里,并迅速摇上车窗。检查伤情发现。我胳膊起包了,小宝头给蛰了。再一看丈夫,镇定自若地他边走边用手满不在乎地轰着蜜蜂。那个养蜂人走过来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丈夫的头上,他们站在那儿聊了一会儿之后,就一起走进了养蜂人的帐篷。过了一会儿,丈夫和那个养蜂人挥手道别,上车来,说他尝了点蜂蜜,咸甜咸甜的。
在加油站,我们打听到从新巴尔虎左旗没有直接去满洲里的柏油路,要走柏油路只能绕道海拉尔,这样,可能就要多走一百七十多公里的路了。不过,有条草原路经甘珠花可达满洲里,我们权衡了一下,决定走草原路。
如果不下雨,草原的路也不是很难走。那些日子还真的是好久没有下过雨了,空旷的大草原总有车辙印伸向远方,我们只需顺着车辙印走就不会迷路。草原的路真是宽阔,即使有十几辆大卡车并排走都没有问题,都可以撒着欢儿开车。
大草原是老鹰、小鸟、蜥蜴、野兔、等等生灵们的家,它们对我们的冒昧来访似乎不太介意,小鸟就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啄食,猫头鹰也在旁边用研究性的目光注视着我们。
那次,我开着车慢慢向前走,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段一米多高的“大木桩”,就在经过它的身边时,“大木桩”突然飞了起来,它展开的双翅加起来足足有三米多长,那忽闪着的大翅膀几乎要伸进车窗里来。“哇,它真大,”我惊呼道。真想象尼尔斯一样骑着它去旅行,此刻的我望着那渐渐远去的大鹰遐思联翩。
十九世纪美国的思想家梭罗曾说过:“我们要求万物是神秘的,并且是无法考察的,要求大陆和海洋永远地狂野,未经勘察,也无人测探……,我们需要看到我们突破自己的限度,需要在一些我们从未漂泊过的牧场上自由地生活。”梭罗所追求的经过升华其实就是一个精神家园,这个家园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太重要了,因为它是人类灵魂的栖息地,要是没有这样一个栖息地,我们的灵魂——思想就会远离我们到处游荡,剩下一副无思想的皮囊,纵使千年不腐,也不过行尸走肉而已,又有何用,所以我们需要从喧嚣的滚滚红尘中走出来,放弃榨取文明禁果的贪婪,真心给灵魂建造一处栖身的家园。
(本文结束)